图①:法治课后,“亮晶晶”检察官和同学们合影。

图②:少年回归正途,“亮晶晶”团队检察官送上鼓励和祝福。

(资料图片)

图③:“亮晶晶”团队检察官联合妇联工作人员、司法社工对未成年被害人进行家访。

在一次法治宣传教育活动现场,“亮晶晶”团队检察官与孩子们亲切互动。

成都市检察机关“亮晶晶”未成年人检察工作品牌创建于2015年。如今,“亮晶晶”团队已从当初的3人组合发展到拥有两级检察机关骨干成员97人。新时代新形势下,“亮晶晶”团队充分发挥品牌的引领作用,提升品牌的知名度和公信力,让品牌影响力“飞入寻常百姓家”。他们如何践行综合司法保护理念,通过未成年人“四大检察”融合发展,促进“六大保护”切实发挥实效?近日,本报记者带着相关问题采访了成都市检察院第九检察部主任丛林。

记者:近年来,“亮晶晶”团队在综合履职探索中有哪些新进展?

丛林:2022年以来,我们开始探索融合履职办案模式,成都市检察院制定出台了《成都市检察机关未成年人检察融合式监督工作规范》,列明110个监督点位,通过发挥一体化监督作用,发现监督线索217条。针对性侵未成年人犯罪频发态势,我们围绕办案探索精神损害赔偿诉求,得到法院支持22件,使54人共获赔61万元。结合性侵未成年人案件中反映出的未成年人保护突出问题,我们向成都市未成年人保护工作领导小组提交专题报告,研究制定打击和预防性侵未成年人犯罪专项行动方案。针对涉未成年人案件中反映的宾馆、娱乐场所违规接待未成年人等问题,我们开展专项监督,排查全市宾馆、娱乐场所1903家,制发检察建议86份。

记者:在将检察监督融入综合履职方面,“亮晶晶”还做了哪些有益探索?

丛林:为依法保障未成年人权益,我们就案件办理中发现的监护侵害与监护缺失线索,已办理督促、支持起诉变更监护人案件51件;通过科学评估家庭监护状况,依法发出督促监护令407份,并跟进开展家庭教育指导,以保证督促监护令发挥实效。在市院统筹安排下,全市两级检察机关开展涉未成年人抚养费执行专项监督行动,办理支持起诉追索抚养费案件25件、监督抚养费执行案件40件。此外,我们还聚焦食药安全、旅馆行业治理、校园周边安全等群众关心关切、社会反映强烈的重点领域开展公益诉讼监督,督促教育行政部门查访学校及各类培训机构208所,发现安全隐患问题51个并落实整改;在全市开展电竞酒店“小专项”,联合相关部门检查电竞酒店302家,针对违规情况立案处罚12件。

记者:此前,成都未检“亮晶晶”品牌创建工作令人印象深刻,您怎样看待融合履职与品牌建设的关系?

丛林:二者可以说是一体两面、相互成就的关系。实践中,我们致力于将未检品牌建设融入未成年人“六大保护”:融入家庭保护,加强监护监督;融入学校保护,深化检校合作;融入社会保护,促进标本兼治;融入网络保护,净化网络空间;融入政府保护,依法督促、推动职能部门履职,以“我管”促“都管”,助推未成年人保护各项政策法规落到实处,让“亮晶晶”品牌真正深入人心、温暖万家。

记者:最高检提出“高质效办好每一个案件”,能否结合“亮晶晶”未来规划谈谈您的理解?

丛林:今年3月,最高检检察长应勇在全国检察机关学习贯彻全国两会精神电视电话会上指出,要坚持“高质效办好每一个案件”。新时期,人民群众对未成年人保护工作有了更高期望,这意味着,高质效办好每一个案件,不仅要实现司法的公平正义,更要追求政治效果、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的有机统一。“亮晶晶”团队始终坚持符合未检专业化特点的办案模式,坚持以长远眼光、宽广视野去探究每一起涉未成年人案件的边界,竭尽所能做到极致。随着时代的进步,未检工作的内涵与外延正在不断深化拓展。接下来,“亮晶晶”团队将立足“四大检察”职能,以法律监督为原点,不断探索完善未检工作规范化、专业化、社会化路径,潜心锻造更多“成都经验”。

双流:大数据模型帮助追回抚养费

2023年3月27日,成都市检察院指导双流区检察院打造的未成年人抚养费执行活动大数据法律监督模型,在第一届四川省检察机关大数据法律监督模型竞赛中获一等奖。该监督模型研判法院在未成年人抚养费执行活动中是否存在不规范行为及被执行人是否有可执行财产,将数字检察同未成年人检察工作结合起来,充分发挥大数据对法律监督的“撬动”作用,保障未成年人合法权益。截至目前,双流区检察院已借助该模型发现案件线索7件,依法监督法院追回欠付抚养费2.3万余元。

2022年9月,双流区检察院借助大数据法律监督模型对辖区涉未成年人抚养费纠纷案件执行活动开展法律监督,发现一起抚养费纠纷案件,在被执行人未履行财产报告义务的情况下,双流区法院未依法将其纳入失信被执行人名单即裁定终结本次执行。双流区检察院依法向区法院发出检察建议,得到法院的采纳和回复。

检察建议发出后,“亮晶晶”团队检察官并未满足于简单的“案结事了”,而是联合区法院多渠道联系上被执行人苟某某,开展释法说理工作。一方面,从利于未成年人成长角度出发,努力唤醒被执行人的亲情;另一方面,详细告知进入失信被执行人的名单后将会受到的各类限制。最终,苟某某同意先期支付5000元欠付抚养费,并与孩子的直接抚养人签订了自2022年11月起每月至少支付抚养费3000元,两年内还清欠付抚养费的协议。

未成年人抚养费能否及时足额支付,对保障父母离婚的未成年人合法权益、呵护其健康成长具有重要意义。针对被执行人财产线索难寻这一制约未成年人抚养费执行到位的最大难题,“亮晶晶”团队检察官表示:“我们将充分利用大数据体量大、种类多、价值高的优势,借助大数据法律监督模型搜集能够反映被执行人财产、收入等情况的信息并进行分析,同时针对性开展督促监护、家庭教育指导工作,切实保障未成年人合法权益。”

青白江:“一站式”关爱更贴心

“感谢检察官和妇联干部的帮助,你们不仅严惩了犯罪分子,还不辞辛劳多地奔波,让我女儿和孙女的生活有了着落。”近日,成都市青白江区检察院“亮晶晶·晶晶热线”检察官与妇联工作人员回访未成年人小赵时,小赵的外公拉着检察官的手感慨道。

2021年,青白江区检察院在提前介入一起刑事案件时发现,被害人小赵因遭受侵害导致心理疾患加重,发展为重度抑郁,其母亲胡某有智力残疾,监护能力较弱,外公胡大爷年过七十,家庭生活比较困难,而侵害小赵的人正是胡某的同居男友张某。检察官了解到,小赵被侵害后由胡大爷陪同到医院检查身体,但医务人员与胡大爷均未报警,张某到案后拒不承认犯罪事实。

“既要收集证据指控犯罪,又要对孩子开展综合救助,两方面都不能偏废。”“亮晶晶·晶晶热线”检察官介入侦查后,联合区公安分局启动未成年人“一站式”侦查取证机制。在专业心理老师的引导下,小赵终于克服困难,详细陈述了案发经过。由此,以被害人陈述为关键一环的完整证据体系得以形成,使张某得到应有的惩罚。

随后,青白江区检察院启动“一站式”保护工作流程,依托此前建立的多地一体化检察协作机制,与异地检察机关、妇联组织合作,通过司法救助、户籍迁移、落实民政救助等方式,使小赵及其家庭生活有了保障。同时,对该案中医疗单位未履行强制报告义务的情况,该院通过行政公益诉讼督促相关部门进行有效整改。

“为破解性侵未成年人案件指控犯罪难、综合救助难、社会治理难三大难题,我们制发《侵害未成年人案件‘一站式’取证指引》,联合公安、司法、民政、教育等九个部门出台《未成年被害人‘一站式’保护工作流程》,在落实强制报告、合适成年人到场、心理创伤治疗、法律援助、被害人转学安置、家庭教育指导等方面不断强化协作,使‘一站式’保护中心从办案、救助场所升级为联动保护平台。”“亮晶晶”未检团队创始人之一黄晶介绍。

郫都:研发一套立体化预防教案

2023年5月12日,在成都市检察机关基层院建设工作部署会的品牌展示环节,来自郫都区检察院的“亮晶晶·郫小豆”未检品牌令人印象深刻。“未检工作不限于办案,不能止步于办案,而是要关注案件映射出的社会治理难点、痛点。”说到这里,“亮晶晶·郫小豆”团队负责人王瑞向记者讲述了这样一起案例。

2021年6月,一起发生在酒店里的性侵未成年人案件引起郫都区检察院检察官的关注。他们审查发现,犯罪嫌疑人与被害人一同到酒店开房,而前台工作人员未对被害人的身份进行核实并登记。鉴于调研发现的宾馆、酒店已成侵害未成年人犯罪高发区等情形,“亮晶晶·郫小豆”团队依法向相关职能部门发出检察建议,建议对违规行为依法处置并开展行业整改。

随后,“亮晶晶·郫小豆”团队详细梳理了近年来性侵未成年人犯罪情况、特点、原因,向郫都区未成年人保护工作领导小组作专题报告,提出改进工作建议。区未保领导小组高度重视,在全区部署开展了“鹃城护蕾　关爱同行”预防性侵未成年人专项行动。

在“亮晶晶·郫小豆”团队看来,预防性侵未成年人犯罪,一方面要加大惩处力度,震慑犯罪;另一方面要将工作重点从“事后处置”转变为“事前防范”。

针对家长对性教育“难以启齿”,学校缺乏专业性教育教材及师资,未成年人获取性知识渠道不规范、性认知能力较差、性防范意识薄弱、自我保护能力不足等问题,该团队联合相关专家,历时10个月研发了一套立体化预防教案,内含1本学生读本、1套教辅资料、8节专题课程;同时,邀请专家对200多名检察官、中小学德育教师及社区人员组成的志愿者讲师团队开展教学培训,组建起专业化宣教队伍,在5所学校、两个社区进行试点,讲授专题课程12次,使3000余名学生受益。

金堂:迷途少年不再泡电竞酒店了

“杨检察官,经过你们的帮助,我儿子已经在修理厂实习了,也不再沉迷于去电竞酒店打游戏了。”近日,未成年人小刘的母亲王某给成都市金堂县检察院“亮晶晶·三江聚爱”团队负责人杨婷打来电话,激动地说道。

小刘年仅17岁,是一名附条件不起诉考察对象。帮教考察期间,杨婷发现小刘有去电竞酒店通宵上网,并因沉迷网络游戏伴有挥霍性消费的情况。开展家庭教育指导监督迫在眉睫,金堂县检察院第一时间制发督促监护令,要求小刘父母接受家庭干预教育指导,引导其改变简单、粗暴的教育方式,并联合社工、法律援助律师、戒瘾老师通过动机性访谈、行为认知等方法,帮助小刘加强行为管理和时间管理,结合小刘自身情况帮其开展职业规划和社会融入训练,引导小刘逐步摒弃沉迷网络的不良习惯。

“近日,县文体旅游局综合执法大队负责同志打电话告诉我,该局在五一假期联合公安、市场监管等部门对辖区电竞酒店开展了新一轮专项‘回头看’监督检查,没有发现电竞酒店有违规接待未成年人上网的情况。”杨婷欣喜地说。“我们还将充分凝聚社会合力,拍摄未成年人网络保护公益宣传片,通过家庭、学校、社会多渠道开展预防未成年人沉迷网络宣传教育,提升未成年人网络保护意识。”

据了解,去年以来,成都检察“亮晶晶”团队深挖融合履职线索,针对电竞酒店在未成年人网络保护方面存在的监管漏洞开展公益诉讼检察监督,以诉前检察建议方式推动相关行政机关悬挂提醒标识、安装实名上网监控软件、数字远程实时在线监控、开展预防沉迷网络宣传教育活动等,为广大未成年人筑好防网络沉迷隔离带。

新都:一家三口的毕业典礼

毕业典礼上音乐即将响起,男孩的父亲终于赶到现场。看着父亲一步步走向自己,一年前还桀骜不驯的男孩眼中泛起泪花。一家三口相互拥抱,微笑着接过成都市新都区检察院“亮晶晶·香城阳光”未检团队和“成都云公益发展促进会”联合颁发的家庭教育指导课程毕业证书。相机“咔嚓”一声,这个温馨时刻被瞬间定格。

最近发生的这一幕,成为成都市检察机关从探索“强制亲职教育”到全面推广家庭教育指导这一转变的历史性记录,也是“亮晶晶”未检团队积极融入家庭保护、帮助未成年人回归家庭的一个缩影。

“未成年人检察是检察工作一个非常特殊的领域,也是法、理、情碰撞最为激烈的地方。每一起案件背后,都牵动着一个家庭,甚至关乎几代人的幸福和未来。”近日,新都区检察院“亮晶晶·香城阳光”团队负责人魏婷谈到这次毕业典礼时,动情地对记者说。

针对办案中发现的未成年人走上歧途多源于家庭教育缺失这一问题,作为全国家庭教育指导立法实践的第一批试点院,新都区检察院未检团队探索将亲职教育制度延伸至有家庭教育指导需求的监护人,引入专业力量对监护人开展包含家庭沟通、亲子关系、情绪疏导等内容的家庭教育指导课程,并与团委、妇联、关工委、民政、教育等部门协调配合、会签规范性文件,共建“家长学校”“家庭教育指导工作站”。由此,该院以精准措施和专业模式为鲜明特色,建立起一套完整的常态化工作体系,其经验做法受到全国人大立法调研组高度肯定。该院办理的聚焦提高家庭教育指导针对性,推动严重不良行为未成年人矫治成效突出案例入选最高检、全国妇联、中国关工委联合发布的《在办理涉未成年人案件中全面开展家庭教育指导工作典型案例》。

蒲江:精神损害赔偿的“破冰之诉”

李某系成都市蒲江县检察院办理的一起性侵案件未成年被害人。因长时间遭受侵害,李某出现失眠、注意力不集中、学习成绩下降,甚至自残、幻听等问题,一家人苦不堪言。为帮助李某回归正常生活,全家不得不选择迁居他处,李某也随之转学。后经四川华西法医学鉴定中心鉴定,李某被确诊患有应激心理障碍。2022年6月23日,蒲江县检察院决定支持李某提起精神损害赔偿诉讼,支持其行使人格权保护的请求权,并主张精神损害赔偿。法院受理后,当事双方达成和解,由被告赔偿李某精神抚慰金2万元。

近日,蒲江县检察院“亮晶晶·昱辰工作室”检察官曾雪刚接受采访时,重点介绍了该案:“基于民法典及未成年人保护法相关规定,未成年人合法权益受到侵犯时,检察机关可以督促、支持其提起诉讼。”曾雪刚告诉记者,李某被侵害时未满14周岁,其性认知和性防卫能力弱,张某明知李某系幼女还实施相关犯罪行为,应依法承担刑事责任和相应民事侵权责任。

“我们更应注意到,对未成年人的性侵行为不仅伤害被害人身体,更损害其心理健康,不良影响往往会伴随被害人一生,为其今后生活埋下隐患。”

“该案的办理还有更深一层意义。”曾雪刚说,“社会文明程度越高,对未成年人给予救济的方式就越充分。我们成功支持起诉是对精神损害赔偿之诉的有益探索,是‘破冰’之举,也体现了未检人守护未成年人合法权益的态度和决心。”

文稿统筹:记者查洪南　通讯员支维　宋雨萌　黎佳平　刘煜宇　张开红　曾磊　张杰